Publish Date: 2020/11/23
Author: Venom
Rating: PG
Fandom: My Hero Academia/我的英雄學院
Pairing: Bakugo/Deku⋯⋯爆豪勝己/綠谷出久
Warming:
Rating: PG
Fandom: My Hero Academia/我的英雄學院
Pairing: Bakugo/Deku⋯⋯爆豪勝己/綠谷出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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Ultrafiltration 超過濾作用 PART.04
今天下午的課，本來預計是在TDL進行分組對抗賽，卻因場地及設備出狀況而改成室內課。
「聽說是因為上午借給國小舉行個性檢測，搞得天翻地覆一團亂。」瀨呂低聲地說，在自己的本子上胡亂塗鴉。「最近都一直臨時調課呢，不過室內課也是不錯啦。」
「小聲點，」坐在他旁邊的葉隱說，全身透明的個性讓人摸不著她的一舉一動。「校長在看這邊喔。」
A班此時正在普通科的通識教室上課，階梯排列式的高背座椅，講檯後方的白板可自由組合和移動，適合各種理論學科，若把巨大的屏幕降下就是完美的視聽教室。
這門課是「本國英雄時代的歷史與演進」，由校長根津擔任專任講師。
校長踩在墊高的檯子上，手裡拿著遙控器，正播放由各大新聞剪輯而成的簡報，然後在某一頁停格。
「這是九十八年前的報導，當時很重大的『控制異能』事件，由一群激進份子組成的團體在全國各地引起零星衝突，後來引發更嚴重的連鎖效應。所謂的『異能』就是『個性』，那時社會大眾對擁有『個性』，仍舊是排斥與恐懼⋯⋯」
「這是二年級的課程吧？」八百萬邊記筆記邊碎碎念。「期末考⋯⋯應該不會考吧？」
打嗑睡的蘆戶突然驚醒，她勉強打開校長上課前發的講義，總共厚達一百多頁的膠裝本，裡頭密密麻麻的排版讓她再次被睡意召喚。
在上課鈴響後幾分鐘才衝進教室的爆豪，只能在最後一排隨意找位置坐，他氣喘吁吁，用最快的速度抵達。耳聰目明的校長自然看見遲到的他，但沒表示什麼，毛茸茸又可愛的臉上保持著友善的笑容，讓爆豪感到背後微微發涼。
實際上他的確有點冷，因為身上穿的是短袖體育服，外套也沒穿。
在小憩室被潑滿頭汽水，他為了清理乾淨只得衝回宿舍沖澡，制服根本來不及洗好烘乾，只能套上體育服匆匆趕來。
還是衝到TDL才發現原來又調課，改到普通科的通識教室，害得他幾乎活生生繞了校園一周。
「該組織是以阻止『瘟疫』為由，散佈社會大眾對『異能』的恐慌，導致當時諸多社會案件發生，『異能』被當成疾病，因此出現專門治療『異能』的收容所，而背後都是由該組織所主導，主要用意並非治癒，而是強制根絕。」
屏幕上出現的畫面觸目驚心，各式各樣的「治療」器具和「手術」過程，在場很多人倒抽一口氣。
那傢伙居然能看得如此聚精會神。
爆豪雙手抱胸，縮在椅子上，他一坐下來就開始尋找笨久的位置，果不其然是在第一排。
「但關於『個性』，是由基因掌控其變異，一代一代演化而來，由於控制的方式不同，並非每種都是由腦部操控。當時所使用的『治療』方法，最多只對四成的人起作用，更多時候是無效的，甚至引起大災難。」
校長講得眉飛色舞，津津有味，與他可愛動物的外表呈現劇烈反差，或許以前曾有過相似的經歷，語氣中的嘲諷感完全沒有隱藏的意思。爆豪忍不住打了個冷顫，已經搞不懂究竟是冷氣太強，還是上課內容太灰暗。
此時屏幕上正播放破壞腦額葉的手術影片，錘子敲擊下去的那瞬間還有特寫鏡頭，聲音既清脆且響亮，迴盪在偌大的教室中。
※ ※ ※
「噁⋯⋯我想我以後沒辦法面對一些零食了。」切島靠在椅背上，臉色發青。「尤其是咬下去會發出『清脆』聲響的東西。」
坐在隔壁的上鳴兩眼呆滯無神，只差口水沒流出來，「我⋯⋯我在看恐怖電影嗎？」
「電影算什麼，剛那些都是來真的好嗎？蠢材。」
「是爆豪啊⋯⋯。」切島和上鳴異口同聲說。「還以為你翹課呢。」
「兩個白癡加在一起，」爆豪抹著鼻子，在他們隔壁的空位坐下。「果然還是白癡。」
說完，他再也忍不住搔癢感，發出響亮的噴嚏聲。
正前方座位的人轉過頭來，一臉擔心地問：「你沒事吧？小勝。」
當然，爆豪換座位到這裡是有理由的，既然已經答應歐爾麥特要隨時注意笨久，就算再不情願也得接近，但不表示他們是對等的關係，也絕對不是朋友。
「要你管，臭書呆。」
冒牌貨假惺惺的態度讓他隱隱作噁。
「爆豪同學，你沒有收到調課通知嗎？」飯田指著他大聲說：「不僅遲到還穿錯⋯⋯。」
爆豪的第二個噴嚏毫不客氣地打斷飯田，上課鐘聲此刻也同時響起。
真是太幸運了，他心想。
「來，講義。」綠谷把一本很厚的膠裝書遞給他，滿臉笑容道：「你剛剛晚進教室沒拿到吧。」
爆豪接下，瞧也沒瞧對方。
身材嬌小的校長推開門走進教室，剛好與鐘聲結束是同一時間，他精神抖擻地說：「各位一年A班的同學，讓我們繼續剛才的治療過程吧！」
口氣歡脫地像是旅遊導覽解說，可惜的是對此趟旅程感到興奮的，只有導遊本人而已。
還有那個臭書呆，正確來說是那個冒牌貨。爆豪開始懷疑，『前輩』八成有經歷過該時期，不然怎麼一副很懂的模樣，若非今天扮演的是學生角色，肯定直接衝上前跟校長握手致意。
「各位應該已經發現所謂『異能治療』，與早期治療精神病患者極其相似，但與後者的本意卻是完全相反，是以虐待和折磨為主要目的。」
屏幕上的簡報出現疑似水療設備的照片，不過容器中浸入的不是水，因為裡頭正在熊熊燃燒。
「這是針對擁有『發熱』個性的人，研發出的治療儀器，基本上的構造與水療設備大致相同，但材質使用上比一般治療儀器更強調耐用度。」
看在爆豪眼裡真是渾身不舒服，彷彿聽得見照片裡頭的尖叫聲，若他出生在當時，肯定從小就會被鎖在鋼筒裡吧。
不過這種背刺感相信有人跟他一樣，身上有一半「火焰」個性，經常在笨久附近圍繞，遲鈍到天邊的傢伙。
爆豪斜眼盯著左前方，轟那傢伙幾乎都坐在笨久隔壁，然後他們正在傳紙條。
等等，傳紙條？
兩個乖寶寶在教室第一排，當著校長眼皮底下傳紙條，感情可真好啊。煩躁感再次從心底席捲而來，卻跟平常他所熟悉的不太相似，閃著不同的色彩。
笨久跟轟，爆豪才不管他們想幹嘛，蠢蛋和假貨，湊在一起正好。他忿忿地翻開講義，試圖轉換自己的注意力，不翻還好，打開後簡直讓他傻眼，密密麻麻的小字爬滿整個頁面，完全不給人閱讀下去的機會，就算擁有一目十行的能力也難以消化，爆豪開始懷疑這根本是校長的惡趣味。
正當他努力尋找能持續閱讀的片段時，赫然發現頁面右下角有個奇怪的圈圈，小小又醜醜的，混雜在擁擠的頁面中，很難使人馬上發現。本來他不以為意，可翻了幾頁後，發現圖案出現變化，不是錯覺，這些很抖的線條是手繪的，而且每個都位於同一位置。
爆豪大概心裡有底，他按耐住性子把講義闔上，左手捏起本子右下角，用大拇指迅速地翻動，歪斜的圓圈像有生命般開始跳動、變形。
真醜。他內心吐槽。
「你在玩什麼東西？」坐在爆豪右邊的上鳴，把頭湊過來，小聲地問。「畫你自己的動圖喔？哈，真醜。」
爆豪惡狠狠地踩上鳴一腳，對方只得忍住痛，乖乖把頭縮回去。
「爆豪同學，」校長在講檯上，笑吟吟地道。「請問有什麼事嗎？」
被點名的爆豪內心大喊不妙，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燈，雖然很不恥這種行為，但絕不能讓罪魁禍首逃過一劫。他指著前面座位的人，大聲說：「報告校長！笨久和轟正在傳紙條！」
再一次，A班全體同學陷入致命的死寂中。
校長朝綠谷伸出手，毛茸茸的肉掌不容許任何拒絕，笨久低著頭，尷尬地把捏在手中的紙條交出去。
「爆豪同學，」把皺巴巴的紙條打開來仔細端詳的校長，難得露出質疑的表情，說：「這是你傳給綠谷同學的紙條喔。」
爆豪睜大眼，跳起來大聲辯駁。「我才沒有傳紙條給那個白癡！」
「可是，這跟你在講義上畫的塗鴉，畫風很像呢。」
校長把紙條的內容拿給他瞧，上頭畫著很歪的人臉，照那個特徵來看應該是笨久。
「噗。」上鳴忍不住噗嗤出口。「的確是畫得一樣醜。」
爆豪抓起隔壁笨蛋的領子，氣得朝他大吼。「就說不是我畫的了，要我講幾次！」
「看來，我必須請爆豪同學發揮想像力，繳交一篇治療『爆破』個性的論文，來當作你今天的課後習題。」校長語氣溫和，笑容滿面地道。「只不過，得用畫的喔。」
他咬牙切齒，一把甩開上鳴，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回位置上，此刻就算說破嘴也沒人會相信，這是笨久設計他的陰謀詭計。
接下來的上課內容，爆豪已完全聽不進去，他握緊拳頭，兩眼緊盯前方的背影，簡直是匹披著善良羊皮的狼。
一場充滿煙硝味的惡戰即將來臨。
※ ※ ※
凌晨十二點三十八分，宿舍「華寓聯盟」四樓。
爆豪倒在自己房間的床上，制服沒脫燈也沒開，灰頭土臉滿身是灰塵，像當機的機器人一樣，腦袋正冒出陣陣濃煙，動彈不得。他兩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，疲憊到連思考都停了下來，總是鬥志高昂，不輕言放棄也不需要協助的自己，早已被最近的生活折騰到戰意全失，蕩然無存。
更讓爆豪想吐的是，這種黑暗的日子還要再過好陣子才會結束。
四天前，約晚上九點鐘左右——相澤老師把爆豪和綠谷叫到他的房間。
「應該不用我說，」綁著馬尾，一身便裝的相澤，雙手環胸陰沈地道：「你們也很清楚為什麼會被叫來吧？」
綠谷沈默地低著頭。爆豪撇嘴，不爽的情緒都寫在臉上。
「我真的很佩服你們，昨晚在男廁外走廊私鬥的懲處，我都還沒想好，結果今天又惹出一大串事來。」
「特別是你，爆豪。」相澤不客氣地直接用手指著他。「到現在都還沒把你開除，是我任教以來最有失教職的決定。」
「相澤老師，我⋯⋯。」
「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講，綠谷。」
「我做過什麼事情自己清楚，老師。」爆豪打著呵欠，口齒不清地說：「可以快點結束嗎？我睏了。」
相澤笑了笑，可眼底透露出的訊息卻是完全相反。「好好保握你還能睡覺的時光吧。」
他從書桌上的印表機拿出剛印好的文件，上面印有類似課表的表格，一張紅格一張綠底。
「請兩位在接下來的六十天內，都得按照各自行程表上的『任務』來進行，不得有異議。」
爆豪的表情瞬間從百無聊賴，變成無比猙獰。「這是⋯⋯。」
「老師，這些任務都必須在上面標註的時間內完成嗎？」
「不得有異議。」相澤斬釘截鐵地答，幾乎不給他們回話的時間。「這些都是經過校長和其他老師允許，當然，也包括歐爾麥特。」
「每週三、四、五晚上九點到十二點半的『趕稿任務』，這到底是什麼鬼？」爆豪生氣地問，「而且為什麼連上鳴、笨久這兩個白癡，也要跟我一起『趕稿』？」
「這是校長親自給你的『課後習題』，想起來了嗎？」
一張圓潤又毛茸茸的臉突然出現在爆豪的眼前。
得用畫的喔。
瞬間他心底閃過想死的念頭。
「要繳交的規格、最低頁數和截稿日期，都備註在行程表下方的欄位，我建議你今晚可以先想個大綱，明晚就可以正式動工了。」相澤繼續說著，像個機器人似地面無表情。「補充說明一下，上鳴和綠谷的『助手』身分並非強制，你必須自己去請求協助。」
「廢物才需要協助！」
「我應該不用提醒你，校長的審核標準是什麼等級的吧？」
爆豪閉上嘴，盡全力忍住即將爆炸的情緒，無論多荒謬，這張紙上面寫得就是「真理」，在雄英一切事物皆不以常理而論，想當然爾，他們可是未來要成為「英雄」的人。
何謂英雄？就是將不可能變成可能。
「絕對要遵守，並執行上面所寫的『任務內容』及『時間』，而且隨時可能會變動。」相澤一字一句加強語氣，非常緩慢地說，好似眼前這兩個小子根本聽不懂人話。「在任務執行期間會有人全天候監視你們，千萬別心存僥倖。」
現在連隱私也剝奪了嗎？爆豪心想，這莫名讓他有些興奮。
整場都無法插上話的綠谷，默默地說。「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，我想回房間休息了，老師。」
爆豪把行程表隨意揉成一團，塞進口袋。「請問我也可以滾回房間睡覺了嗎？」
相澤點點頭，眉頭依舊是鎖得死緊。
離開導師房間後，爆豪冷不防搶走笨久手上的行程表，迅速掃過一眼，說：「下一屆考生資料統整，協助後勤科研發道具和清潔校內游泳池？這些『任務』根本有跟沒有一樣，哼。」
「別擔心，小勝。」笨久眨眨眼，笑容有些狡詐，但又瞬間恢復成平日憨傻的模樣。「就算你求我，我也不會去幫你的喔。」
若在過去，這無疑是澆油滅火般的自殺舉動，但他不發一語，沒做任何反應，雙眼像鯊魚般緊咬住對方。
砰一聲，那張可憐的行程表就被炸成灰燼。
爆豪甩掉手上燒毀的殘留物，壓低音量，近乎無聲地威脅道。「奉勸你一句，冒牌貨，小心沒有人會經過的地方。」
「遊戲現在才開始呢。」笨久說，笑得更開心了。「讓我們走著瞧。」
現在時間，凌晨十二點五十六分。
宿舍房間的暖氣運作正常，可爆豪的心卻暖和不起來，連根手指都不想動，廢到只能用眼神刺穿天花板，今天他最主要的『任務』，是下午第一堂課到開發工坊協助道具開發，這看似只要動嘴就能解決的事，卻搞得天翻地覆。
那個叫發目明的傢伙簡直是瘋子，目中無人的程度比他還嚴重。
被束具綑綁時的噁心感再度湧上喉嚨，那女的是邊笑邊把他倒吊起來，整個人歡欣愉悅，陶醉其中。因為不斷地被要求近距離施展爆破，使他的上半身幾乎全都掛彩，無一處倖免，肩膀到手臂的部分更是慘烈，導致他晚上趕稿畫作業時相當痛苦。
想到這，爆豪宛如死灰覆蓋的心底又開始燃起熊熊火光。
「可惡！」
他猛然從床上彈起來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臭書呆，那個該死的冒牌貨，直到現在，他與歐爾麥特仍舊找不出辦法來喚醒笨久。更別說現在所有的日常時間，都被愚蠢的「任務」塞滿，感覺老師們有刻意安排錯開，避免他們再次起衝突。
現在他連當面叫他滾蛋的機會都沒有了。
「可惡——！」
爆豪拿起枕頭壓住自己的臉大聲嚎叫，將無處宣洩的焦躁全數塞進枕頭裡，希望最少能換得一夜好眠。
不過在此之前，都必須先把自己弄乾淨才行。
他拖著疲憊的身軀站起來，換上便服，撈起整袋盥洗用具，朝樓下的浴室出發。
《PART.04 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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