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ating: PG
Fandom: My Hero Academia/我的英雄學院
Pairing: Bakugo/Deku⋯⋯爆豪勝己/綠谷出久
Warming:
「啊～～～太丟臉了，我還真的一路睡到現在啊。」剛從睡夢中醒來的上鳴看著手機，大聲哀嚎。「雖然我現在精神超好就是。」
「所以你完全沒聽見男廁爆炸的聲音嗎？」耳郎問，她的臉色凝重。「一點動靜都沒發現嗎？」
蘆戶雙手朝上伸個大懶腰。「沒有唷～睡得可熟了，比在自己床上睡還舒服呢。」
「應該就是單純管線破裂吧，就別想太多了？」切島邊咬著吐司邊說。「看現場是沒怎樣，只是男生上廁所就要跑到別層樓去了。」
麗日走到埋頭補抄筆記的綠谷身旁，欲言又止，當她總算下定決心問話時，突然砰得一聲，教室門被用力推開。
「爆豪同學！你只差三十秒就要遲到了！」正在整理講檯的飯田喊。「昨晚相澤老師有特別提醒千萬別遲到，早上有事要宣佈！」
爆豪板著臉，眼底淡淡的黑眼圈看來整夜沒睡，走路有點一跛跛，額頭、下巴及脖子上貼滿膠布。「吵死了，我又沒遲到。」
「你看起來像被人狠狠打一頓。」切島問，還真難得看到爆豪如此狼狽的爆豪。「昨天放學後不是說不舒服，很早就睡了嗎？」
哼，好像有這麼一回事，他的確是這樣回覆切島的訊息。
「沒事，」爆豪壓低音量說，看也沒看問話的人，因為從一踏進教室，他的目光就牢牢鎖在笨久身上。「只是不小心摔下床而已。」
切島和其他同學都滿頭問號，盯著步履蹣跚的臭臉王。
「你應該跟我們一起留在教室過夜呢，爆豪。」蘆戶眨眨眼，露出調皮的笑容。「肯定會比你睡在床上安全。」
瞬間全班同學爆笑出聲。
「嘖。」爆豪不爽地撇嘴，懶得理那群人，此刻他完全沒有任何心思去管其他事情。
煩死人的班長，囉哩八嗦的切島，總是搞不清楚狀況的一群路人，還有永遠在寫筆記的笨久，沒有任何需要質疑現況的理由，這就是一年A班的「日常」。
隨便怎樣都行，反正現在的他只能乖乖閉上嘴。
「發生什麼事情這麼好笑嗎？」從門口傳來低沈的聲音，那人下巴滿是鬍渣，頂著一頭亂髮，語調平板地說。「留下來過夜的那幾個，今天放學立刻回宿舍找我報到。」
是導師相澤，一年A班所有人馬上噤聲。
他用佈滿血絲的眼睛環伺教室一圈後，悠悠地開口：「昨晚已經有請班長代為轉達了，走廊盡頭那間男廁是管線破裂導致爆炸，經過緊急處理後，確定『非人為』所造成。」
講到「非人為」三個字時，相澤面朝著爆豪和綠谷的方向特地強調語氣。
「咳咳，總之大家不用過於擔心。」他長嘆ㄧ口氣，繼續說。「但嚴禁靠近，違者會被我抓來勞動服務，都聽清楚了吧。」
「哼。」爆豪不爽地噴口氣。坐在後面的笨久則是完全沒出聲。
天知道他可是用盡全身力氣，抑制自己轉頭大吼的衝動。
相澤頓了頓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地道：「爆豪和綠谷，午休時間去小憩室一趟，歐爾麥特有事找你們。」
「喔。」
「知⋯⋯知道了。」
爆豪撇嘴，終於有人要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了，不然他無法保證自己還能忍耐多久。
※ ※ ※
中午十二點三十二分，午休時間。
爆豪起身離開座位，雙手插進口袋大步向前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好好「請教」歐爾麥特，到底是多瞧不起他的觀察力。
「笨久同學。」麗日問，心想果然這兩個人又吵架了。「你不跟過去嗎？」
還在座位上的綠谷猛然抬起頭，看起來有些驚慌。「啊⋯⋯對吼，不小心恍神了。」
「你跟爆豪同學沒事吧？」麗日湊近他耳邊小聲地問。「該不會那個爆炸是你們引起的吧？」
霎時綠谷整個人在椅子上彈起來，紅暈從臉頰染到耳根，他一句話也沒說，拔腿衝出教室。
但才剛踏出門，綠谷就被狠狠地絆倒在地。
「給我記好了，」埋伏在門外的爆豪縮回腿，露出鄙視的微笑。「在走廊和教室裡不能奔跑，白癡。」
跌個狗吃屎的綠谷從地板爬起來，拍拍身上的灰塵，緩緩轉頭看向爆豪。
又是「那種」感覺，無神、黑暗、沒有靈魂。
周遭的日常氛圍瞬間被扭轉成猛烈的殺意，正好，他就是要逼得這傢伙在所有人面前現出原形。
突然，一條紺色手帕橫空出現，檔在兩人中間。
「你流鼻血了。」轟把自己的手帕遞給綠谷，他貌似正要準備去餐廳吃飯。「擦一下吧。」
綠谷伸手摸摸鼻子，果然有些微的濕潤感。「啊，真的耶。」
「到底有完沒完啊！」爆豪大聲吼道，氣得咬牙切齒。「煩死人了！」
為什麼老是有一堆人要來礙事？他暴躁地扭頭就走。
「轟同學，謝謝你。」綠谷接過那條手帕，兩條鼻子下方的血痕使他看來有些滑稽。「洗好在還你，我先走了！」
綠谷跟轟揮手道別，小跑步跟上前去。
※ ※ ※
整條路上，兩個人沒有說話，一前一後，保持距離地同行。
雖然一年A班離小憩室不遠，卻意外讓人感到漫長。
自從爆豪得知「我為人人」的秘密後，他也成為小憩室聚會的一員，當歐爾麥特親自與他解釋的同時，用意很明確，就是他也必須要和笨久一樣，肩負起保護「未來」的責任。
無論爆豪喜不喜歡這主意，他都注定脫離不了。
「你們來啦。」
面色枯槁，憔悴得像骷髏的歐爾麥特，站在小憩室門口等著他們。
「聽說你們昨天打得很激烈，差點把走廊毀了。」他神情嚴肅地盯著兩個少年，說。「你們必須跟我說明到底發生什麼事。」
爆豪握緊拳頭，大聲說道。「是你才要解⋯⋯！」
「冷靜。」歐爾麥特拉開門，用眼神示意附近還有學生經過。「進來再說吧。」
小憩室內的擺設通常都很簡單，不過這間離教師辦公室最近的休息場所，裡頭可說是應有盡有，由於歐爾麥特個人特殊的身體情況，校長根津破例讓他獨自使用，本來只有沙發和茶几，現在已經佈置得像個小套房，最近還多一台無線吸塵器及懶人躺椅。
爆豪不耐煩地撇嘴，一屁股倒進雙人沙發上，那是他習慣的位置。
「茶葉剛好沒了，只剩下這個能招待你。」歐爾麥特右手拿著一瓶罐裝汽水，放在爆豪面前。「那個⋯⋯你不過來坐嗎？『前輩』。」
「沒有菸灰缸嗎？八木。」
「校園內任何地方都禁止吸煙喔。」
「嘖，真討厭。」
爆豪睜大眼，不敢置信地瞪著「笨久」，不對，這個嘴巴咬住煙，雙眼無精打采的人，只有外表和聲音是「笨久」而已。
即便他早就推論出如此荒謬的結論，可親眼目睹噩夢成真，完全是與腦補不同等級的震撼。
「唉，不能吸菸就算了，酒總可以喝吧。」『前輩』一邊抱怨，一邊在爆豪隔壁的空位坐下來。「幹嘛把這個不良少年也找來？他根本聽不懂人話。」
「爆豪少年跟綠谷少年一樣，都是我寄託未來的重要學生，」歐爾麥特說，將左手握著的罐裝啤酒遞給對方。「而且，他憑藉優越的觀察力發現『前輩」的存在，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。」
「寄託未來嗎？呵呵，看來我們的上一代似乎都沒什麼眼光。」
『前輩』迫不及待打開罐裝啤酒，咕嚕咕嚕地大口灌起來。
爆豪的嘴震驚到無法合攏，排山倒海而來的訊息量讓他感到窒息。「這個冒牌貨是⋯⋯過去『我為人人』的繼承者之一嗎？」
歐爾麥特點點頭，神情比方才更加嚴肅。
「不良少年已經很惹人厭了，」『前輩』噴出滿口酒氣，口齒不清地道，此時手上只剩下空罐一個。「而有腦的不良少年，更讓人恨得牙癢癢。」
「盜用別人身體的沒資格批評我！」爆豪揪住那人的領子，氣得破口大罵。「繼續昨天的決鬥吧，我們可是還沒分出勝負呢！」
咖。砰。噗嘶嘶嘶嘶嘶嘶嘶。
一陣沁涼液體直擊爆豪的腦袋，他下意識地舉起手遮擋，四周瀰漫起濃濃的橘子香氣。
是歐爾麥特，他打開了那罐搖晃過度的汽水，裡頭的液體噴得只剩半瓶不到。
「不要再讓我說一次『冷靜』，」這句話除了不容許質疑的語氣外，還帶有些許威嚇，歐爾麥特臉上的笑容已消失殆盡。「爆豪少年。」
幾乎整個上半身都被汽水波及的爆豪，滿臉不情願地乖乖坐正，面朝天花板深吸一口氣，用盡全身力氣甩自己兩巴掌。
歐爾麥特睜著眼，對自打巴掌的這個舉動感到震驚，但他很快地咳幾聲，假裝完全沒事地繼續說道：「『前輩』也是，你的確是侵佔了綠谷少年的身體，而且我並不完全相信你的說詞。」
「八木老弟，若我不想解決這件事，大可不必跟你坦承，自己根本不是那個小鬼。」『前輩』兩手環胸，瞥了一眼坐在隔壁的不良少年。「只要我不說，基本上沒人會相信這種事，就算他瞎猜中也沒用。」
爆豪握緊拳頭，兩隻眼睛牢牢死盯著前方的牆壁，像是對空氣發問：「喂⋯⋯你是從奮進人和腦無大戰後開始取代笨久的嗎？」
在場的另外兩人沈默，若有所思地看著彼此。
「果真什麼事都瞞不住你呢，既然這樣，那我就直說了。」歐爾麥特嘆口氣，率先開口。「我認為你是唯一有辦法喚醒綠谷少年的人。」
「什麼意思？你是說笨久的意識，在他自己的身體裡睡著了？」
「不然『我』幹嘛跑出來呢。」坐在沙發上另一邊的人低笑出聲，交疊的雙腿慵懶地調換位置。「就是為了不讓這個身體成為活死人啊，不良少年。」
「關於昨天你在走廊上與『前輩』交手，」歐爾麥特向爆豪詢問，神情專注。「還記得什麼比較特殊的細節嗎？」
爆豪瞇起眼，雙手緊緊掐住自己的膝蓋，最後彷彿是終於下定決心，一字一句用力地擠出嘴。「那時候我打算要給冒牌貨最後一擊，突然無法發揮個性，我想相澤老師那時應該就在附近吧，但已經來不及反應，就被踢中下巴飛了出去。」
他屏住呼吸，仔細搜索昨晚的記憶，每一幀每一格，任何一絲微小的細節及片段，試圖從中找尋蛛絲馬跡。
從煙霧彌漫中站起來，將他擊倒在地的那個「人」。
「那時候的笨久，感覺起來，不是冒牌貨。」
爆豪最後還是咬牙說了出來，承認自己可能是被「真笨久」打倒，比要他的命還痛苦。
歐爾麥特從西裝內袋拿出筆記，翻開其中一頁開始振筆疾書。「這樣看來，又推論出一個可能喚醒綠谷少年的方法。」
頁面上密密麻麻紀錄各種方式，還有許多被劃掉的項目，看來他們已嘗試過不少方法，卻苦無斬獲。
『前輩』打了個呵欠，百無聊賴地摳著指甲說。「早知道綠谷那麼好勝，我也沒必要裝弱犧牲自己的兩隻手臂，簡直痛死我了。」
「踢飛我的是笨久，不是你！可惡的冒牌貨！」爆豪怒吼，他的手掌附近開始出現零星的火光。
「你才應該感謝綠谷小鬼跑出來救了你喔，不良少年。」
兩人同時轉頭四目相交，用眼神彼此較勁，激烈的衝突貌似一觸即發。
「好！『喚醒綠谷少年大作戰』的下一階段，就交給你了！爆豪少年！」
準備好要出招的兩人此刻又一同看向歐爾麥特，他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張布條，上面用斗大的毛筆字寫著作戰名稱。
爆豪瞬間凍結在原地。而『前輩』則是雙手一攤，又倒回沙發上。
「讓爆豪少年激起綠谷少年的競爭意識，讓他醒來！」歐爾麥特指著他們，目光聚焦在不知名的遠方喊。「事不宜遲，下午的實戰課程就來安排一對一對戰吧！」
爆豪抬起頭，驚訝地道：「等一下，所以昨天的臨時調課，還有午夜時分的睡眠懲罰，都是你們事先安排的嗎？」
「這倒不是，」歐爾麥特摸著頭，有些不好意思。「純粹是我的個人因素才臨時決定，對香山老師真不好意思。」
「那你是故意被懲罰的嗎？」爆豪憤怒地質問『前輩』。「故意答錯那個簡單到極點，又是笨久絕對不可能不會的問題。」
「我一個老老老人哪知道這麼多。」『前輩』送他一個白眼。「本來我是打算假裝睡著，趁機出去玩玩。」
「『前輩』，你當時打算帶著綠谷少年的身體去哪裡？」歐爾麥特問，語氣突然變得十分嚴肅。「我跟你提醒過無數次，沒有我或其他老師的許可，你不能擅自離開雄英的校園或宿舍。」
「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氣，這裡太無聊了。」
「你很清楚，我還無法百分百相信你吧？」
「哼，你剛才講那麼多廢話，不就是要這個不良少年監視我？」
情勢再次急轉直下，氣氛突然轉變，被夾在中間的爆豪被震懾得不敢吭聲，這幅景象像極了漫畫情節裡撕破臉的師徒，即將要把全世界拉進腥風血雨之中。
漫長的幾秒鐘時間過去，兩個曾經的英雄彷彿進行一場意念的對決。
最終，歐爾麥特決定退讓，這是他今天嘆得不知第幾口氣。「唉，午休時間剩不多了，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吧。」
『前輩』站起身，一句話也沒說，逕自離開了小憩室。
此時爆豪才總算有辦法平穩呼吸，他揪著自己的領口，手止不住微微發顫。
「抱歉。」歐爾麥特說，伸手握住爆豪的肩膀。「我似乎又把你們扯進麻煩事了。」
「⋯⋯總之，就是想辦法讓笨久醒來，是吧？」
「我們必須做好長期奮戰的打算，而現階段，你的協助格外重要。」
「監視他的一舉一動，」爆豪甩開那雙正向過頭的手，恢復平常兇狠的神情。「不讓那個冒牌貨取代笨久，這就是你要我做的吧？歐爾麥特。」
「答對一半，爆豪少年。」歐爾麥特露出笑容，雖然跟英雄面目的時候差距甚遠，但本質同樣令人感到安心。「身為他的老師和兒時玩伴，我們不能讓綠谷少年一個人孤軍奮戰。」
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地，歐爾麥特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方巾，遞給爆豪。「剛才很抱歉拿汽水噴你滿臉，我真想不到要怎樣才能讓你冷靜點。」
「哼。」爆豪這才意識到自己黏膩的頭髮和臉，搶過那塊布，拿起來猛擦。「我真搞不懂，為什麼有人會隨身攜帶這種毫無用處的東西？」
「這不就是派上用場了嗎？」
此時爆豪腦裡瞬間閃過轟遞手帕給笨久的畫面，莫名的憤怒感再次浮現，他憤怒得把方巾扔到歐爾麥特臉上，大聲吼道：「別妄想我會洗乾淨還你！」
歐爾麥特被吼得莫名其妙，一頭霧水。
「我要走了，」爆豪站起身，雙手插進口袋。「本大爺沒時間陪你在這瞎鬼混！」
踏著風雨欲來的強烈步伐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這裏。
《PART.03 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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