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uthor: Venom
Rating: PG
Fandom: AOS、現代高校AU
Pairing: Spock/Kirk
Warming:
Cupido - PART.III
現在時間是凌晨十二點十一分，McCoy從病理實驗室離開不過半小時之前的事。
在學校待了整整三天，才總算跟其他人把臨床測驗搞定，McCoy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向停車場。他滿腦子都是密密麻麻的整合課程內容，基本上這幾天連有沒有上廁所他都記不太清楚，直到在第一個紅燈停下時，他突然想到今天完全沒注意自己的手機。
老天，他居然還記得提醒自己要看手機這檔事。
McCoy不喜歡手機，自從他認識Jim Kirk開始，那玩意總是整天響個沒完。他從來沒當過保母，也沒人跟他說幹這份差的首要條件就是絕不能離開手機。曾經有次在課堂上，因為手機連響好幾聲，被其他人開玩笑說他的女友太黏人，McCoy當場站起來，惡狠狠地瞪了全班一眼，之後再也沒人敢拿這事調侃他，包括老師。總而言之那段沒日沒夜，天天被奪命連環叩的生活，他硬著頭皮熬了過來。而且自從那小子上高中後，這種事就幾乎沒再發生過，反倒是讓他養成每隔一段時間，都要查看手機的惡習，最後他索性不把手機帶在身上。
McCoy朝看不見的遠方撇嘴，不知該痛恨那玩意還是被制約的自己。
他伸手從包裡摸出手機，螢幕顯示有一通來電和一封訊息，電話是來自系上的辦公室。他鬆口氣，反正現在這時間回電也沒人接，管他的，沒人能阻止他一回家就直奔床鋪，一覺到天明，這對醫科生來說簡直像是美夢成真一樣。抱持著難得愉悅的心情，McCoy決定大發慈悲地點開那封不知名的訊息。
靠，這種天下太平的狀態果然是假象。
他立刻把手機丟到一旁，狂踩油門飆回家去。
※
McCoy一把車停好，就立刻推開車門，顧不得外面正飄著細雨，一路奔向隔壁的Kirk家。他跑到門口，朝裡頭張望，屋子裡頭漆黑一片，二樓的窗戶也沒有燈光，他低頭又撥了一次電話，依舊無人回應。
『Hello~甜心們~這裡是Kirk家，我是Jim Kirk，找我請打1-267-8256408不然就是打給隔壁的McCoy⋯⋯』
「臭小子，到底給我跑哪去了？」
McCoy憤怒得切掉電話，若不是Jim的手機不通，他才不想打到Kirk家，他們的答錄機總是莫名得讓人煩躁。他在大門前來回踱步，心想可能過幾分鐘就會接到回電，一直以來他總是喜歡大驚小怪，頭髮都不知道為此白了多少。
度過彷彿有一世紀漫長的幾分鐘，McCoy忍不住又把手機拿出來，打開那封下午傳來的訊息。
『Mr.Leonard McCoy，您遺失的學生證目前已送至醫學系系辦，請盡快來領回。』
可惡，那臭小鬼根本故意的！趁他學期中最忙碌的時候搞這種把戲，他只答應借制服，但可不包含他的學生證，更誇張的是把東西弄丟之後，人也跟著不見了！
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，凌晨過後可不是未成年小鬼在外閒晃的時間，只要他還在的一天就不可能發生！McCoy憤憤地想。
他越過草坪走向兩家中間的小路，繞到Kirk家的廚房後門，從窗子看進去跟玄關一樣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。他來來回回在四處繞圈，但路上連輛車都沒經過，而他的手機像是死了一樣毫無動靜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足以讓這場毛毛細雨把他淋成濕透的落湯雞，McCoy決定在附近鄰居把他當作小偷舉報前，回家把自己弄乾淨先。
「我就知道，我就知道，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事都沒發生的一天呢？」McCoy一邊抱怨一邊拿出鑰匙，正準備開門時，赫然發現門沒鎖。
即使McCoy再怎樣疲倦、精神不濟的出門，也從來沒有一次忘記上鎖。他立刻警戒起來，輕推門板，迅速掃視玄關，除了窗外投射進來路上的燈光以外，毫無異狀。他把鞋子脫在門外，躡手躡腳走進去，經過客廳時他蹲下身，偷撇一眼裏頭的情形，毫無異狀。他到走廊盡頭的洗衣間，從一堆髒衣服底下撈出一根警棍，緊握在手中，這點子是Jim告訴他的，把東西藏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才有辦法出奇制勝，那時McCoy還對此嗤之以鼻，而現在，他不得不感激這臭小子。
不過等他找到Jim，還是會狠狠揍他一頓。McCoy心想。
確定一樓沒人，他走上樓梯邁向二樓。由於大多時間都只有他在家，除了他的臥房及浴室以外，其餘無人使用的房間都上了鎖。McCoy環顧四周，一間間檢查，毫無異狀，很好，可能真的只是忘記鎖門，他鬆口氣，抹掉額頭上不知是雨還是汗的水珠，毫無預警地打了個噴嚏，這時才想起來自己是渾身濕透的狀態。
McCoy走進自己的房間，打開桌上的檯燈，柔和的光線讓他的眼睛能逐步適應而不眼花，這裡跟三天前他離開時的狀態一樣，沒時間歸位的參考書及報告散落滿地，他把身上的襯衫和內衣脫下，接著是褲子，通通扔在地上，隨手拿了件椅子上的衣服把自己擦乾。McCoy的意志力此刻已經到達極限，方才緊繃的情緒讓他更加疲倦，他真的需要好好睡上一覺。
McCoy突然想到手機還放在褲子口袋裡。
該死，他就是怎樣都忘不掉那該死的東西。他撈起褲子，從褲袋裡翻出它，屏幕顯示現在時間剛好凌晨一點整，沒有任何來電或訊息。McCoy悶哼一聲，決定再撥一次試試看，天殺的最後一次，他用力地敲打螢幕，按下那總讓他不幸的號碼，等待的嘟嘟聲加上鈴鈴聲，像從地獄傳來般折磨人。
鈴鈴聲？
天啊，難不成他累到出現幻聽？McCoy閉上眼睛，的確有兩個聲音，他把手機拿開，發現悶響的鈴聲從他後方的床鋪裡傳來，而且，旋律還很耳熟。
※
聖范倫丁私立男子高中圖書館頂樓，下午四點二十七分。
Jim一衝進去後就把身子伏低，耳朵緊貼門板，聚精會神地聽著外頭的聲響，一點動靜都沒有，也沒有任何腳步聲和關門聲。要不是成功逃過一劫，就是這裡隔音的效果太好，他絲毫不敢大意。
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？」有隻手輕拍他的肩膀。
「噓！沒看到我正在躲人嗎？」Jim壓低聲音答。
「請解釋。」手的主人問。
「拜託，老兄，給我閉嘴就是。」
這種情況下最好能解釋？他朝後方甩手，試圖把那人趕走。
「你的音量比我要高出十五分貝。」那聲音停頓幾秒，緩緩地道：「你才該閉嘴。」
Jim怒了，這種時候挑戰他的耐心根本是欠揍。他立刻站起身，管他是誰，既然不肯合作，那就來硬的！
碰！
他的後腦袋突然撞上一塊石頭，浮在半空中的石頭。Jim疼得大叫，整個人猛得向前傾，又碰地一聲，額頭狠狠撞上面前堅硬的雕花木門。強烈的暈眩感讓他再次蹲下身，雙手抱住自己可憐的腦袋，像個破雞蛋一樣前後都開了口。
「......」
房內頓時安靜下來，Jim心想另一個大概也在頭昏眼花，真是活該。
叩！叩！
兩聲清脆的敲門聲驚醒Jim，一定是剛剛那計頭槌引來外面的注意，他立刻奔向房間的角落，迅速得觀察房內的配置，只有一扇窗，窗簾拉上，白色的牆壁四面都是書櫃，除了門旁有個衣架和一個矮茶几，中間有張很大的桌子，上面的物品非常整齊，連放在桌上的文具也是，一樣樣照著順序擺放，絲毫沒有任何偏差。
哪來的異空間？Jim瞬間雞皮疙瘩起滿身。
剛剛與Jim相撞的傢伙就站在桌子的前方，大概是鼻子掛彩，用右手遮住半張臉。黑頭髮，高個子，身上的襯衫乾淨平整，長褲燙得筆直，完美的領帶和一塵不染的皮鞋，聖范倫丁學生很標準的制服打扮。
或許用完美來形容會更加貼切？Jim瞄一眼自己皺巴巴的襯衫和洗到褪色的長褲，更別提那件少了幾顆鈕扣的制服外套，簡直像是剛從垃圾桶裡翻出來的一樣。對方似乎也發現這點，一雙墨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盯著Jim，上下打量。Jim不干示弱睜眼瞪回去，兩人就這麼僵持著，一動也不動。
叩！叩！
「裡面的人還好吧？」
是Pike，即使隔著門他的聲音還是十分清楚。
Jim吞了口唾沫，視線在門口和窗邊打轉，這下可是大大不妙。他腦中飛快組織各種逃脫計畫，但每一個都只能以失敗告終。
生平第一次，他腦袋裡出現投降的選項。
「午安，教授。」那傢伙把門打開一半，見他一隻手還是遮著鼻子，朝外面點點頭。
媽的，Jim Kirk的命運完全掌控在這個該死的齊瀏海怪胎手裡。等等，他看上去有點眼熟？
「沒事吧？剛那聲聽起來撞得蠻厲害的。」
「是的，不小心腳滑。」那人指著腳上閃閃發亮的皮鞋，聲音平靜得像是Jim根本不存在似的。
「Otto教授堅持說有看見一個人跑進你這裡，說我要是不過來確認的話，他就要回家休息去了。」
「Otto教授來了嗎？他之前問我古生物化石與地質相關的參考資料，後來就一直連絡不到。」
Pike沉默，很明顯聽得見他的嘆息聲。「聽好，他的部份讓他自己處理.........等一下，Otto教授，你要上哪去？」
緊接著就聽到匆忙離開的步伐聲，大概是Otto教授想趁亂溜走，狡猾的胖老頭，可惜他今天運氣不好，肯定要被釘個死死了。
真是太感激你了，手帕教授，希望Pike叔叔能對你手下留情。Jim閉上眼默哀了三秒鐘。
「現在你可以安全離開了。」
Jim睜開眼，發現那人已經安穩地坐回桌前，翻閱手上的資料，剛剛的意外像場白日夢一樣甚麼也沒發生。他用力地揉眼，確認自己不是真的在作夢。
靠，這到底是甚麼情形？他就是Spock Grayson？跟照片上也差太多了吧！可笑的瀏海放在他身上一點也不奇怪，意外得相當順眼，絲毫不損男子氣概，而且這種風度翩翩的談吐，跟他認識的某人有點相像......
Jim在腦中狠狠賞自己一巴掌。
「謝啦，要是被教授發現的話，我就慘了。」他雙手插進口袋，隨意在房內的書櫃前晃了晃，上面的書看起來跟外頭的差不多，都是乏味到極點的類型。
「不客氣。」Spock頭也沒抬，持續將目光專注在眼前。
「你的鼻子還好吧？別逞強，我的腦袋可是硬得跟石頭一樣。」他一屁股坐上桌子的邊緣，隨手抓起一本書翻閱，那是一篇關於白堊紀氣候變遷的論文，Jim翻了個白眼，他喜歡書，但實在對這些毫無興趣。
「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，請你離開我的閱覽室。」Spock伸手接住差點就要被Jim丟回桌上的本子，語氣雖然平穩，卻能感受到一絲的不耐。
Jim伸出右手，無視對方的逐客令，擺出自己最無敵的笑容：「Jim Kirk，剛轉來的二年級生，很高興認識你。」
Spock挑眉，這可把Jim逗樂了。「我還真沒想到鼎鼎大名的Spock Grayson，是這麼有趣的傢伙。」
「我想我們對『有趣』的定義完全不同。」他把面前的本子闔上，筆蓋好，無視Jim的動作，表情嚴肅地問，「可否請你說明為何會進來此地？」
「門沒鎖，就跑進來躲人了。」Jim聳肩，把手伸回口袋，一臉被冤枉的模樣。「那個叫Otto的胖老頭。」
「你也被Otto教授要求加入他的研究小組？」
「才不是，我只是被丟爛攤子，跟你一樣。」
「跟我一樣？選修大學部的課程？」
「恩，只是我剛轉來，還有很多事情都......」
「Jim Kirk，我勸你還是停止撒謊。」
「甚麼？」
「按照規定，本校高中部的學生是無法參加大學部的課程，不過有兩個人例外。」Spock用著看透一切的淡然口吻道。「其中一個是我，而另一個不是你。」
不知是何原因，Spock的回答讓他莫名不爽起來。「喔，Otto昨天才私底下答應我的，他親口說要讓我加入他的團隊。」
「成員是我招募的，其中並沒有任何一個人叫Kirk。」Spock對Jim的回應無動於衷，像台機器般繼續他的發言。「更何況，Otto教授根本不知道這個小組的存在。」
「你.........」
「在通知Mrs. Vina之前，我願意給你最後一次機會。」他身子往後一倒，靠在椅背上，從掛在後面的外套口袋裡拿出手機，點了幾下，放在方才闔上的書本中間。「請解釋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，Jim Kirk。」
Jim心想Spock的長腿現在應該是處於上下交疊的狀態，從側面看能一覽無遺腿部曲線及腳踝的姿勢。喔，不，這資訊對現在一點幫助也沒有，而且他拿出手機並不是為了打電話，則是開啟錄音功能。
面對眼前自己所見過最奇葩的對象，Jim似乎也不認為他的舉動有任何不尋常之處。Spock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質，在他身上看不見一般年輕人的活潑朝氣，言行中透漏著超齡的沉穩及智慧，可他的確是個青少年，起碼外觀看上去是，而且，本人意外得很帥。
他怎能懷疑校刊社女王的眼光？Uhura向來都是那群憤青中最有品味的。對了，她的信，他費盡心思來到這就是為了幫她送信，為了拯救搖搖欲墜的西洋棋社，只要Spock能答應跟Uhura約會，這一切危機都會迎刃而解。
「你說得沒錯，我是個騙子。」Jim把臉上的黑框眼鏡拿下來，塞進褲袋裡。「我甚至根本不是這裡的學生。」
Spock像尊面無表情的雕像，貌似對著Jim說：我一點也不意外。
Jim掏出那封邊角有點折損，用誇張花體字寫稱謂的信，謹慎地放在Spock面前。「請你讀完這封信，我保證你不會後悔。」
「我為何要讀？」雕像的嘴動了。「垃圾桶就在桌子下面。」
Jim按耐住性子，雙手撐在書桌上，笑著說：「因為如果被其他人拿去看了，被丟出去的人可就不只有我而已。」
「這是在威脅我嗎？Jim Kirk。」
Jim攤手，居然真的有人沒情商到這種地步。「這叫情書，一種非常古老的求愛方式，不是啥打開就會爆炸的東西。」
Jim發誓，在他說出「情書」兩個字的0.01秒間，Spock的眼角抽動了一下。他看一眼Jim，接著將目光移向桌上那封信，彷彿發現什麼未知生物一般，端詳它許久。
「那，你的目的達成了。」Spock清了清喉嚨，恢復成閱讀時的直挺坐姿。「慢走，不送。」
「讀完它，現在。」Jim堅定地說。
Spock皺眉，嘴巴抿成一直線。
「我特地穿成這副蠢樣，在樓下做了一下午白工，費盡千辛萬苦來到這，為得就是把信親自交到你手上。」Jim說，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步。「只要你看完，然後給我答覆，之後你要舉報我還是揍爛我，都隨你。我毫無怨言。」
兩人的交談再次陷入僵局，動也不動地看著對方。Jim的視線緊咬Spock，對方也毫不退縮地盯著他，彷彿只要一眨眼，誰就輸了這場較勁。
突然，Spock伸手拿起那封信，說：「我會按照你的要求讀完，不過你也必須遵守剛剛的承諾，聽完答覆後立刻離開。」
「當然，不遵守承諾的人連狗都不如。」Jim驕傲得抬起下巴，心底充滿莫名的優越感。
Spock沒搭理Jim，打開書桌的抽屜，從中取出一把鐵尺代替拆信刀，小心翼翼地切開它，裡面只有一張正常大小的信紙，從Jim的角度來看，上面寫的內容並沒有他想像的多。
說也奇怪，明明信上的內容跟他無關，可Jim卻緊張到似乎有人抽光這裡的氧氣，讓他難以呼吸。
「愚蠢。」
「啥？」
「我從來都無法理解，你們這類型的人自以為是的浪漫情感。」
「我們這類型的人？」Jim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「出去。」Spock壓低嗓音，語調中充滿藐視意味。「真是我所見過最令人反胃的事情，Jim Kirk。」
然後那張可憐的信紙，被Spock俐落地撕成兩半，投進垃圾桶。
※
「哈哈哈哈哈！」McCoy抱著肚子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。「我喜歡這傢伙，真的。」
Jim把身旁的靠墊往McCoy臉上砸去，不耐煩地說：「你到底想不想聽我講完？」
凌晨一點三十六分。McCoy家。
當Leonard McCoy在自己的被窩裡發現Jim Kirk時，他脆弱的神經幾乎斷裂，雖然臭小子的睡臉安詳得像天使一樣，但對於把他抓起來狠狠教訓這檔事，McCoy從沒猶豫過。
可當他看著被踹到床下的Jim，苦著一張臉，可憐兮兮地跟他抱怨時，McCoy決定先聽聽他的解釋，暫時放他一馬，就只是暫時而已。
「謝啦，你知道我最喜歡這個。」McCoy一把接下朝他臉飛來的墊子，放到背後，舒服地往後一躺。「讓我猜看看，接下來就是你的拳頭自動朝他飛過去，跟這個靠墊一樣，對吧？」
Jim撇過頭，不屑地哼出聲。
「這就是我猜不透的地方了。」McCoy一手摸著下巴，若有所思地說。「我很意外沒在你身上看見半點傷痕，尤其是你的臉一點事也沒有，以往那裏總是被打得最慘。」
「長太帥又不是我的錯。」
「是是是，王子殿下。」McCoy翻了個白眼，雙手一攤。「總而言之，你的確揍了Spock，然後他弱到連在你身上留下指甲痕都沒辦法嗎？」
「事實上...我並沒有揍他，應該說，沒有揍到。」
「沒有揍到？」McCoy差點噗哧出來，他努力把笑意吞回喉嚨。「你說你在他面前揮空？」
Jim低下頭，死瞪著地板，他突然有股想跳窗自盡的衝動。「被接住了。」
「啥被接住？」
「我的拳頭。」最後幾個字，Jim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。「被他一隻手就抓住，我甚至連他的瀏海都沒碰到。」
McCoy瞇起眼，不發一語地盯著他。
「有這麼難以置信嗎？」Jim挫敗得倒回地板上，咕噥地道。「我還寧可你笑我是個白癡呢，Bones。」
「喔，因為若是按照正常的發展來看，你現在可能沒辦法安穩地躺在這跟我說話。」他的語氣異常冷靜。
Jim不悅地問，他最痛恨這種拐彎抹腳的說話方式。「你的意思是如果Spock跟我打起來的話，我會被打到直接進醫院嗎？」
「你是我所見過最白癡的天才，Jim。」McCoy皺眉，彷彿在課堂上解剖大體時一樣嚴肅。「你知道你的右鉤拳速度有多快，很少有人能躲開或擋下，更別說接住了。」
「那又如何，他只是運氣好而已，不過跟我的好運比起來，差多了呢。」
McCoy的臉突然憑空出現在Jim的眼前，而且耐心似乎到達了極限。「你如果不把事情給我在二分鐘內說清楚，我現在就把你踢出窗外。」
Jim誇張地吞了口唾沫，這種狀態下的Bones還是別忤逆的好。「因為當時有人闖進來，Spock大概是因為他在才沒還手。」
「誰？你只剩下三十秒。」
「那個聒噪的一年級生，Chekov。」Jim說，只要一想起那小鬼天真的笑容就讓他煩悶。「他一進來就一直講個不停，說很高興看到我們兩個認識，之後我們三個能一起開讀書會或者討論報告什麼的，他大概以為我們當時正在握手吧。」
「就這樣？」
「Spock後來一句話也沒說，就讓我跟著Chekov離開了。不然你以為會是怎樣，Bones？」
McCoy躺回床鋪上，雙手枕在腦袋下面。「我不信你不好奇為何他沒有揭穿你。」
「可能被那封信嚇呆了吧？誰知道Uhura寫了什麼。」
「是啊......」McCoy邊說邊打哈欠。「你還被煞到連證件和自家鑰匙都掉了呢。」
Jim愣了一下，腦中飛快閃過被Spock抓住手的瞬間，力道驚人。
「我就說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丟的！」他憤怒地大吼，還不忘踹床鋪幾下。
但床上的人沒反應，Jim跳起來往上一瞧，原來McCoy睡著了，而且是睡得像死人的那種。Jim一把搶走枕在他頭下的靠墊，扔在一條毯子上，那裏就是他今晚簡陋到不行的床。他忿忿地躺回去，用力閉上眼睛，努力不讓今天發生的事，一直在自己的腦袋裡重播，該死，是Urura寫的信被撕，又不是他的！
對了，Uhura，那個被Spock狠狠拒絕的Uhura，他該死的要怎麼面對她？
Jim翻身，把整張臉埋進枕頭中大聲哀號。
《PART.III 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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