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uthor: Venom
Rating: PG
Fandom: AOS、現代高校AU
Pairing: Spock/Kirk
Warming:
Cupido - PART.II
「有，這是第三次了。」
「Riley其實人還不錯，除了有一次他把我的胃乳換成牛奶，那次差點害我趕不上數學課，Pike教授雖然看起來很溫和，但沒人敢在他的課上遲到，晚幾秒鐘都不行。」
Chekov一路滔滔不絕說個不停，一面領著Jim走向電梯，過沒多久門開了，暖黃色的光線從縫隙中傾洩。Jim意外地發現這是一個透明電梯，能將整個廣大的高中校區一覽無疑。
「雖然電梯是人人都能使用，但要去頂樓只能刷卡。」Chekov拿起識別證向按鈕處感應，按下頂樓的鍵。「很棒的景色吧？我最喜歡搭這一面的電梯了，再晚一點的話可以看夕陽唷。」
Jim心不在焉地點點頭，雙手插進口袋，雖然他對Chekov到現在都沒什麼好感，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傢伙幫了他大忙。「是啊，謝了。沒有你的話我也不能參觀閱讀室。」
「不用客氣！」捲髮男孩樂得像是要在電梯裡跳起舞來，不過下一秒又立刻變臉。「但是我絕對不會把識別證借你的，即使你求我揍我也沒用。」
「放心，我保證不會這麼做。」Jim朝窗外翻了個白眼。
「那就好，上次三年級的Stonn威脅我不借他就死定了，後來他在頂樓被發現。要不是後來有人幫我向館長求情，我肯定也得接受懲罰，我可不想整個學期都被禁止進入圖書館。」
Jim看著瘦小的Chekov，突然有些同情他，雖然這傢伙說話的方式不是很討人喜歡，但也沒可惡到需要被如此對待，再加上剛剛那群人的冷眼旁觀，難怪Bones念高中時幾乎沒跟幾個同學來往，脾氣又特別暴躁，八成也是被如此的環境影響。
「所以你算是個萬事通，對吧？你這麼熱心服務，想必有很多人找你幫忙。」
「是的！這間圖書館的事我都很清楚，包括哪些人習慣什麼時間上廁所，或者是離開圖書館的時間和路線，如果你想要搶自習桌的話，我可以整理一份統計表給你。」
Jim努力壓下想吐嘈的念頭，用閒聊的口吻說：「聽說有人一入學就被分配到一間專門閱讀室，真的假的？」
捲髮男孩的笑臉瞬間凍結，凝固成一個十分詭異的表情，他慢動作似地點點頭。
「記得他叫Spock Grayson，你認識他嗎？」
「啊，頂樓到了，我們走吧！」
Chekov說完便立刻從還沒完全開啟的電梯門鑽了出去，留下一頭霧水的Jim愣在原地。
※
「從這裡到最尾端那都是大閱讀室的範圍，每一個人都被分配到一個區塊，裡面都有一組桌椅和三層櫃，還有兩組插座。」
Chekov指著整排明亮的玻璃落地窗向Jim解說，與剛才判若兩人，動作及音量明顯比在樓下整理書時收斂許多。那塊巨大玻璃的另一邊就是大閱讀室，座無虛席，一列列排放整齊的桌椅，每張桌上都擺了各式各樣的書籍和電腦，不然就是被滿滿的紙張淹沒，所有人都全神貫注，氣氛與樓下截然不同。
Jim環顧四周，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蠢，河濱高中的圖書館跟這比起來根本是個貧民窟，看得他都有點心動想來申請了。不過雖然這裡設計得時尚前衛、應有盡有，但所有人的舉動從外頭都能看得一清二楚，毫無隱私可言。
在大閱讀室的長廊走一圈後，兩人來到頂樓的另一側，這裡沒有使用玻璃落地窗來隔出空間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相同樣式的黑色書櫃，每個都裝設著液晶面板，上頭的書冊都是以同樣方式裝訂，尺寸也相同。他好奇地走向最近的櫃子，隨意抽一本出來，原來這些通通是論文，按照類別、年分、作者整齊排列。
「很壯觀吧，Captain。」Chekov不知何時出現，毫無聲響地繞到他身後。「這邊的論文通通都是本校教授們挑選出來，當作授課及出題範圍的參考，各種領域的都有喔。」
「所以這就是大家擠破頭的原因？為了這些？」
Chekov歪頭思考一陣，欲言又止的態度弄得Jim莫名煩躁起來。
「你到底是⋯⋯」
「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？Mr. Chekov。」一個輕柔的嗓音突然從走道傳來，Jim朝外看去，是一位身著深灰色套裝的女性，手上拿了厚厚一疊論文，她面帶微笑，看起來十分和藹可親。
背對著她的Chekov像被石化般，整個人僵硬地轉身，說：「Mrs. Vina，我在‧‧‧‧‧」
「我不要聽藉口。」女士溫柔和善得打斷Chekov，笑咪咪地道。「即使只是份簡單的工讀，也不該遲到。」
「午安，Ma'am。」Jim越過一臉驚呆的男孩，露出他所向披靡的招牌笑容。「Mr. Chekov正在帶我參觀這裡，他一聽我說從沒來過這裡，就很主動地表示要帶我參觀。」
「即使是本校學生，參觀這裡也要事先登記，Mr. Chekov沒跟你說明這點嗎？」
Jim瞥了Chekov一眼，那可憐的傢伙嚇得連嘴都開始發白，很好，他發誓這是最後一次多管閒事。「我想Pavel唯一的錯誤，是沒告訴我圖書館頂樓有位迷人的女士。」
他笑著，眼睛和嘴角各別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。
「喔，真可惜，我結婚了，孩子。」Mrs. Vina的表情沒變，不過語氣明顯地比挖苦Chekov時要愉快許多。「不過破例讓你參觀這事我還做得到，你的名字是？」
「叫我Jim就好，Ma'am。若不介意的話，您手上這疊交給我來整理，當作讓Pavel遲到的補償。」
Jim轉過頭看向身後Chekov，眨了眨眼，男孩似乎已經震驚到說不出半句話來，胡亂得點點頭。
「那真是再好不過了，Jim。」她很滿意地把論文交給Jim，說：「如果有任何需要協助的地方，都可以來這裡找我，想必是比Mr. Chekov還要有用的多。」
「我會的，Ma'am。」
Mrs. Vina點點頭，送給Jim一個風情萬種的微笑，接著朝Chekov擺擺手。「別愣在那發呆了，Mr. Chekov。大閱讀室那還有一堆沒歸檔的，再不去整理會被他們抱怨的。」
她話一說完便立刻離去，完全沒有任何聲響，而此時的Chekov像是終於被解除定身狀態，整個人只差沒癱軟在地。Jim也暗自鬆一口氣，如果她繼續追問下去，身分曝光是遲早的事，雖然他一點也不在意被趕出去，但對Chekov而言，可不是件說句抱歉就能帶過的小事。
「快去，同樣的招數可沒法再來第二次。」Jim用胳臂推了男孩一下，傻小子能平安混到現在應該是上帝保佑。
「是的，我馬上去！」Chekov動作誇張得抹抹臉，將他瞬間變臉的能力發揮到極致。「謝謝你！Captain！」
「恩，其實我叫⋯⋯」
Jim還來不及解釋自己的名字，Chekov就跑得不見蹤影，一樣是無聲無息，他心想在這間圖書館工作的人，大概都擁有這種能耐。
他抬頭四處張望，頂樓這一側除了被數量壯觀的黑書櫃佔滿之外，挑高的屋頂則是被隔間出來，呈現樓中樓的形式，與另外一邊的大閱讀室完全不同。那裡想必就是他本次潛入的目的地，聖范倫丁圖書館戒備最森嚴的所在，頂樓的個人閱讀室。
這下總算是讓他逮到空檔了，有幸運小子之稱的人可不只有Pavel Chekov而已。
※
捧著那疊十分有重量的論文晃了一圈，確定沒有閒雜人等後，Jim將那堆書藏在最後面的櫃子後方，他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好人，但還沒好到能一直幫不認識的人做白工。
個人閱讀室是聖范倫丁高中為該校教師所設立，相當於大學教授的個人研究室。聽Bones說也不是每個教師都有，必須手上有一定規模的科研或專案，才有機會分配得到。而Spock Grayson這傢伙剛入學就有一間，Jim不斷在腦中重播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和可笑的瀏海，他若不是謊報年齡入學的老頭，就是個非討好不可的有錢少爺。實際上他對Spock感興趣的程度，可能一點也不輸給Uhura。
喔，差點忘了Uhura的信。
他伸手往外套的內袋摸去，確認信還安穩地躺在裡面。當她拿出這封用花體字書寫的信時，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人會寫情書，而且是用手寫。不過面對一個無論外型和生活都與現代脫節的人，原始一點或許是最好的攻略方法。
Jim從所站的位置向上數了數，一共有二十間，每個黑色門板上都掛有名牌。他故作自然地放輕腳步，試圖模仿Chekov的走路方式，但他腳上那雙皮鞋顯然不喜歡如此，發出的摩擦聲更加響亮，他索性把雙手插進口袋，邁開大步，瀟灑地朝樓梯走去。
「不是...不是...這個也不是，喔，這名字也太長了吧。」
這條樓中樓的長廊只有一端是樓梯，從底下看的感覺十分狹窄，實際上卻是能容納四人的寬度，而邊緣的木製雕花欄杆，精緻得讓人不敢隨意觸碰。Jim一間一間走過去，悠哉地經過每扇門，他意外發現自己對這件事的耐性十足，不知是不是被這裡的氣氛影響，整個人都緩慢起來。
當他走到倒數第二道門時，發現上頭的名牌欄空空如也，他後退一步左右觀望，發現只有這間沒掛上名字。是無人使用？還是故意不具名？正當他雙手環胸左思右想之際，不遠處傳來一陣聲響。
Jim朝下望去，一對男女正朝這走來。Mrs. Vina─那位把Chekov嚇到脫褲的圖書館員─正與身旁的男人低聲交談，明顯比剛才愉快許多。男人看起來跟他的艦長老爸差不多歲數，穿著寬鬆的襯衫和長褲，一身普通的老師打扮。
「Pike教授，關於你提出的建議，我們圖書館委員會會慎重考慮。」
「我感覺不到他們有接受任何建議的意願，除了討好那些達官貴人的兒子以外，Mrs. Vina。」
Pike教授？
剛才經過的個人閱讀室中，的確有一個名牌上面寫著「Christopher Pike」，他原本以為只是同名同姓罷了。
Jim微微側身，一手撐住欄杆探出頭，小心翼翼地把男人打量一番。不看還好，這一看差點讓他手滑。
老天，真的是Pike叔叔。那個老愛對他說教，不苟言笑的Christopher Pike。
他曾是George Kirk底下的大副，由於表現優異，被晉升後成為另一艘船的艦長，深受同僚及部屬信任，卻在某一次救援任務後突然退役，當時軍中一片嘩然，各種流言四起。當時Jim年紀太小，搞不懂究竟發生什麼事，那次之後Pike叔叔就像消失一樣，再也沒見過他來家裡拜訪。Jim想起幾年前爸媽休假回家時，有稍微提到Pike叔叔的近況，說他退役後不久結了婚，跑去高中當老師。
雖然Jim不害怕也不討厭Pike，但就是沒那個膽子在他面前搗蛋。Christopher Pike就是Jim Kirk的剋星，這點即使到了現在也不例外。
他緊握欄杆的手開始冒汗，腦裡飛快閃過千百種應對的方法，但結果似乎只會出現一種─被警衛拎著脖子丟出去。他的確很想念Pike叔叔，可絕不想在這種狀態下與他敘舊。
拜託你們千萬不要走上來，拜託拜託拜託......
「你知道我們也是有我們的規矩，這是傳統。」
「妳可不是百依百順的那種類型，起碼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不是。」
女士站到Pike面前，擋住對方的去路。從Jim的角度他看不見Mrs. Vina的臉，但男人的表情可是盡收眼底。好吧，他想他大概知道了，這兩人的關係或許不如他們彼此的稱呼那樣疏遠，但誰能保證這不是齣肥皂劇準備上演的序幕。一個潛入名校圖書館禁地的外校生，不小心撞見圖書館員與教授的不倫戀，被滅口也只是剛好而已。
Jim甩甩頭，Pike叔叔不會殺了他，但他老媽會，所以說什麼都不能被逮到。
他讓自己的身體貼緊門，聶手聶腳地朝樓梯前進，或許有機會溜到下方的書櫃後面躲起來，兩人對話的聲音並未間斷，但也沒有向前移動的跡象，Jim大膽地加快速度，眼看著他就要走到一半時，從前方算來的第二道門，砰的一聲打開了。
「噢，Mrs. Vina，還有Pike教授，下午好啊。」
從門裡走出一個中年的禿頭男子，他拿了條手帕不斷擦著光亮的頭頂，Jim立刻蹲下來，低頭假裝綁鞋帶。
「要不要一起去吃下午茶呢？餐廳這學期多了幾道很少見的料理，還有蛋糕，別的地方可吃不到。」
門打開的方向正好擋住Jim，手帕男根本沒注意到走廊另一端有人，把門關上後就直接走下樓梯。
拜託一起去吃蛋糕吧，拜託拜託拜託......Jim閉上雙眼努力的禱告，他不相信他的好運就此結束。
「Oliver，你看過我寄給你的數據嗎？關於白堊紀中期的大氣分析。」
「寄給我？我沒收到任何信件啊。應該說很久沒有人寄東西給我了，甚至是聖誕卡。」
「我寄得是電子郵件。」
「噢，那玩意我很少用⋯」
「我幫你。蛋糕等下次吧，我請客。」
「可是......Mrs. Vina......」
「下次聊，Mrs. Vina。我跟Otto教授先走一步了。」
「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，再會。」
「噢⋯⋯」
手帕教授還沒說完，緊接著就是一陣走上樓梯的聲響，明顯不只一個人。
這下Jim完全陷入退無可退的窘境，向前也不是後退也不是，一條空蕩蕩、狹窄的走廊上沒有任何遮蔽物，總不能要他帥氣地從欄杆一躍而下，然後破窗而出吧？
快想啊，Jim Kirk！這顆腦袋絕對不是只有臉帥一個優點而已。
他猛地扭頭看向身旁那一整排個人閱讀室，靈光一閃，怎麼他一直沒想到躲進裡面去呢？事到如今還管這麼多幹嘛，Jim以極快的速度站起來，試圖打開離自己最近的那扇門，果然，門上鎖了。其他間想必也是如此，但他可沒時間一個個敲門，眼看著那兩人就要踏上這裡，他只剩下最後一次開門的機會。
試試沒有名字那間？
Jim壓低身子使盡全力奔向走廊的另一端，在腳底打滑前成功握住門把，奮力一轉。奇蹟似地，那扇門沒上鎖，他看也沒看地就衝了進去。
《PART.II 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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